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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私人性質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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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路在遠的目光落在南汐的臉上,“是南汐喜歡吃臭豆腐,她自己說要去月谷街呢。既然來了,你們就找位子坐下吧,想吃什麽盡管點,我來結帳。”

這個時候,吳可欣已經起身,站在路在遠的身邊,看著南汐,嫵媚一笑:“南助理,芬姐,在這裏能碰上,真是巧啊。”

“是呀,有些日子沒見到吳助理了,聽說你另有高就了,真是羨慕啊。像吳助理這樣的大美女,永遠這麽艷光四射,走到哪裏都搶鏡。”芬姐明誇暗貶,鄙夷地看著吳可欣。

芬姐替南汐抱不平,對吳可欣充滿了敵意。

南汐瞄了路在遠一眼,對芬姐說:“芬姐,路總和吳助理有事情要談,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了,那邊有個位子,我們過去吧。”

說完,她拉著芬姐,在服務生的引領下,走到這一排座位的盡頭,拐了一個彎兒,坐在了離路在遠這邊比較遠的一個位子上。

路在遠示意吳可欣等他片刻,他跟了過去,在南汐的身邊坐了一下,說道:“早知道你也來這裏,剛才不如坐我的車一起來了呢。”

南汐往吳可欣的方向望了一眼,見吳大美女正往這邊看呢,她便笑了一下,對路在遠說:“早知道你在這裏,我一定會避開的,擾了你的雅興,實在對不起。”

路在遠指著她笑道:“就知道你會誤會,等回去我跟你解釋。我和吳可欣還有些事要聊,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他叫來了服務生,吩咐把南汐這邊的消費記在他的帳上,就起身離開,回了他自己原來的座位上。

他前腳剛走,芬姐朝著他撇嘴,對南汐說道:“這人簡直太狡猾了,被抓了現形,竟然不慌不忙,還說什麽有事要聊!他和吳可欣有什麽好聊的?虛偽的家夥!”

南汐心情不好,不愛提路在遠,便皺了一下眉:“難得有人請客,我們好好吃一頓,別讓不相幹的人影響了心情,提他做什麽?”

“他是不相幹的人嗎?他是跟你領了結婚證的人!剛才你還說他不是壞人,話音才剛落呢,他就打你的臉!這個人絕對不可靠,你一定要想辦法和他離婚!”芬姐越來越替南汐擔心。

南汐點了吃的,等服務生走開後,她喝了一口水,對芬姐說:“離婚是早晚的事,你不用擔心。其實他好與壞,跟我沒有什麽關系的。我和他就像是兩輛車,在一個路口撞上了之後,因為撞車的糾紛,不得不暫時在一起,但是我們終將要分開的。畢竟……我們是兩個陌生人……”

明明是很理智的一番話,可是南汐一邊說,心一邊往下沈。

芬姐見她情緒低落,也不再責備她,只是小聲勸道:“既然你和他註定走不到一起去,那你自己就要長點兒心,不要讓自己陷進去。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是不同構造的兩種東西,對於男人來說,和女人上床是出於他們的雄性本能,可是對於女人來說,和男人上床卻是一種情感投入。你不要犯傻,你這裏已經有一道難以愈合的傷了,不要自己再往上添一道傷,知道了嗎?”

芬姐用手指了指南汐的心口處,南汐低頭看了一眼,擡頭苦笑一下:“芬姐,我知道了。”

“哎……真是郁悶……要不然我們倆兒換一間餐廳?看著他們兩個,我都吃不下東西。”芬姐往路在遠和吳可欣的方向瞪了一眼。

南汐呼出一口氣,說:“嗨!我為什麽要躲著他們呀?既然是不相關的人,就不能被他影響了食欲,這才是拿得起放得下,對不對?咱們吃咱們的,不管他們!”

直到南汐和芬姐吃完了飯,那邊路在遠還在和吳可欣談著。

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事,遠遠地看過去,就見路在遠身子前傾,神態專註認真,而吳可欣則時而皺眉,時而搖頭輕笑。

這頓飯,南汐也沒有吃出滋味來。見路在遠那邊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她對芬姐說:“午休時間要過了,我們回去吧。”

芬姐將餐巾摔在桌子上,拎起自己的包,站起身來,將椅子推出很大的響動來,氣哼哼地朝著路在遠邊瞪了一眼,率先往店外走去。

南汐跟在芬姐的後頭,一起走了出去。

服務生還以為是這兩位顧客對店裏的服務不滿意呢,跟在後面又是致歉又是道謝,一直送到門外。

南汐借著回頭跟服務生說話的機會,往路在遠那裏瞄了一眼。

路在遠看到她要離開,朝著她擺了擺手,又繼續和吳可欣說話了。

回去的出租車上,芬姐見南汐臉色不好,便管住了她的嘴巴,沒有說什麽。

南汐滿腦子都是路在遠與吳可欣對面而坐,低低絮語的畫面,一路上也沒說什麽話。

她在疑惑,路在遠見了她,並沒有表現出慌張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難道他真有正經事找吳可欣,而不是泡妞?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在意被她看見?

思及此,南汐記起兩個月前,路在遠剛剛搬進她家的時候,經常大搖大擺地帶著那些小明星小模特回家,也沒有避諱她。

可是他這一段時間一直在不停地教化她,要她有夫妻的概念,要她學著把他當成丈夫看待。

難道他的話都是假的?難道他只是要逗她玩?

南汐突然發覺自己根本不了解男人這種生物。

就比如鄧嘉祥,他與她相處四年,感情至深,任誰看他們兩個人,都是天衣無縫的一對。她也篤定這個男人就是她一生的伴侶,她完全想不到,這個男人會突然劈腿,另娶別的女人。她更想不到,他都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還有臉跑到她的面前,向她表白他的苦衷,要求她給他時間和機會!

再說路在遠,她原本就是拿他當一個陌生人看待,把他們的婚姻當成是一個意外。可是他卻處處關心她,照顧她,像一個戀愛中的男人那樣,使出各種手段討好她追求她。

等到她堅定的心意有所松動,漸漸地接納他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時,他的種種行為又開始令她不安。

到底是她太笨?還是男人本性就是如此不安定?

她心裏悶悶的,回到公司後,坐在那兒發了一會兒呆。

就在她心煩意亂的時候,手機微信發來一條消息,是廖一江發給她的:南汐,今天下班後有時間嗎?可否賞臉讓我請你吃飯?

最近廖一江幾乎每天都用這樣的短信折磨她,她每天都照例以忙工作為借口拒絕他。

可是這一刻,她沒有心思搭理他,就把手機往旁邊一放,也沒有給他回覆。

兩點半,路在遠終於回來了。

他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先去了南汐的辦公室。

他推開門,見南汐正在低頭工作,便走過去,敲了敲桌子:“怎麽樣,你覺得那家的巧克力火鍋好吃嗎?要是喜歡,周末帶著南河,咱們一起去。”

南汐深深吸氣,擡頭朝著他微微一笑:“我不覺得那家的東西有多好吃,巧克力的味道也不純正,點心的品種好少,以後我都不會再去那裏了。”

“哦?我覺得還不錯啊……”

路在遠打量著南汐的表情,突然就笑了。他走到南汐的身後,伸手從後面去攬她:“老婆,你這張臉就是你心情的晴雨表,我看著你這張臉,就知道你的內心正醋意翻騰,對不對?”

南汐皺了眉,把他的手從她的肩膀上拿掉:“你這一身的巧克力味道混合著女人香水的味道,可真夠熏人的,你離我遠一點兒。”

路在遠擡起袖子來聞了聞,搖頭道:“吳可欣用的香水實在不敢恭維,太濃烈了,生怕別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我只是和她對面坐了坐,就沾染了這個味道,我得換一下衣服才行。”

“是啊,你只是和她對面坐了坐,就坐到兩點半了。一會兒還要開會,路總還是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吧。”

南汐很想表現得若無其事,可她心裏的小別扭還是掩藏不住,一開口就流露了出來。

路在遠趴在桌子上,轉臉看她,認真地解釋道:“南汐,我和吳可欣的確是有些事要談,我可不是去泡妞哦,你不要誤會。”

“哦?你和公司去職的前總裁助理有什麽事要談?你不會是想把她調回來,頂替我的位子吧?”南汐本來不說這個話題,可是路在遠非要解釋,她就忍不住要究問。

路在遠趕緊擺手:“怎麽會?你在我身邊最合適,我怎麽可能換掉你?不是我們公司的事啦,我走前不是說過了嗎?這是私人性質的約會。”

“私人性質?你和她有什麽私事好談?”他越是想模糊話題,她就越想問個清楚。

路在遠微微蹙了一個眉,略顯出不悅來:“這個……不方便告訴你。”

“是噢,這件事不方便告訴我,那件事也不方便告訴我,你對我保留的秘密是不是太多了點兒?”南汐見他沈了臉,她也微有慍色。

“你這是要跟我吵架嗎?”路在遠被她追逼得尷尬起來,語氣不大好了。

南汐哼了一聲:“我一個打工的,怎麽敢跟老板吵架?我的飯碗還握在你的手裏呢,我可沒有那個膽量,路總高看我了。”

她一字一句都是冷冷的譏諷,路在遠知道再說下去,一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於是他說:“準備開會吧,這件事等晚上回家再談。”

南汐沒有應他這句話,冷著臉,低頭開始整理開會的資料。

為了與公司各部門磨合,最近路在遠頻頻開管理會議。

今天下午的會議是與媒介部的同事們討論公司與各家媒體的合作情況,會議開了很久,從兩點半一直到四點半。等會議結束的時候,下班的時間也快要到了。

大家都起身離開會議室,南汐沒有動,低頭在整理會議紀錄的最後一段話。

正敲著鍵盤呢,覺得眼前光線一暗。她擡頭,就看見廖一江站在對面:“南汐,中午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麽不回?”

“什麽消息?”南汐的思維還停留在剛才的會議裏,楞了一下,才想起那條消息來,“哦……當時太忙……”

“又是這個借口?你每天用同一個借口搪塞我,連換一個借口都懶怠想嗎?”廖一江歪著頭看她。

“這個……”

南汐猶豫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路在遠站在會議室的門口,正往這邊看著呢。

她腦子一熱,開口道:“我今天不忙啊,下班後我有時間,你請我吃飯?”

這下輪到廖一江怔住了,這幾天屢遭拒絕,他幾乎已經絕望了。他本來只是想問一問南汐,為什麽不肯給他一個機會,可是這個機會突然降臨了,他還有點兒措手不及。

“哦……千予日本料理怎麽樣?我回去打電話訂位子。”他小心地征求南汐的意見。

南汐朝他笑了一下:“好啊,壽司和生魚片,還有米酒,我喜歡。”

“下班後我在門口等你。”廖一江約到了她,開心地離開了。

站在門口的路在遠看著廖一江的表情,覺得不對,便又走回來:“你們說什麽了?”

“對不起,不方便告訴你。”南汐用他的話來回答他。

路在遠語塞,思考了兩秒,說:“晚上我帶你去月谷街吃臭豆腐吧。”

“對不起,今晚我有一個私人性質的約會,不能陪你了。”南汐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私人……你跟他去私人約會?你明明知道他在追求你,你這麽做,只會給自己惹麻煩!”路在遠生氣了,眉頭蹙了起來。

南汐卻越發淡定:“路總,不要管得太多哦,我們彼此之間要保留適當的空間才好,你說呢?”

幾乎每一句話都是路在遠親口說過的,她現在全部拿來回應他。

路在遠啞口無言,怔怔地看著她收拾好桌面上的東西,抱著往會議室外走去。

回到辦公室,南汐就有些後悔了。

對於廖一江,她原本打算用慢慢冷卻的方法,只要她一直不回應他,總有一天他的熱情也會消減。

可是今天她卻答應了他的邀約,只因為在那個當下,路在遠站在門口望著她。

她知道自己受了路在遠的影響,這一認知令她非常不安。芬姐今天中午的警告是完全正確的,對於路在遠這樣一個渾身充滿了不安定氣息的謎一樣的男人,她不應該縱容自己陷進去。

第一次情傷,和鄧嘉祥四年的感情抵不過裴家財勢的誘惑,這是她始料未及的,是命運在捉弄她,這不是她的責任。

可是如果她緊接著就讓自己再受一次傷害,那就是她的智商有問題了。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南汐知道,她現在不適合觸碰感情,她需要讓自己的心休養生息,她要對男人保持距離和戒備,無論是路在遠還是廖一江,都應該是這樣。

下定決心後,她覺得自己清醒多了。

下班時間一到,她收拾了東西,拎起包,準備去赴廖一江的晚餐約會。既然已經答應了他,放人家鴿子總是不好的,正好趁這個機會,她可以跟他把話說清楚。

一出辦公室,她就看到路在遠迎面走過來。

“有工作,要加班!”路在遠攔在她的前面,擺出老板的嘴臉來,試圖阻止她去赴約。

她連腳步都沒有停,直接從他的身邊繞了過去:“我有重要的約會,今天不加班。”

“嗨!我說加班就加班,我是老板!”路在遠追在她身後,繼續努力阻止她離開。

南汐按下電梯後,轉頭看著路在遠:“你是老板,你說了算,你要我加班,我今天不加,你能把我怎麽樣?你開除我呀?”

“你……”路在遠幹瞪眼,也說不出開除她的話來。

正在這個時候,電梯到了。

南汐一腳邁進電梯裏,挎包的帶子卻被路在遠拉住了。兩個人拉扯之間,南汐被電梯門夾了一下,路在遠趕緊松手了。

電梯門隨即關上,南汐乘著電梯下樓去了。

走出一樓大廳的旋轉門,她就看到廖一江的車停在路邊上,車窗搖了下來。廖一江看見了她,探出頭來,朝著她招手。

她走過去,上車前,她回頭仰望,看見路在遠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叉著腰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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